妙玉给贾母盛茶的是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这是明朝成化年间的官窑茶器。因成化年间的官窑稀少。明清已将,就价值连城。五彩就是斗彩,钟不通盅,个人觉得要大,应该盖碗一般有底有盖。曹雪芹并没有将钟写成盅,就是此意!
明成化年间景德镇的彩瓷被推为明代八大时期之冠,淡描五彩精雅绝伦。更大的特点是胎质纯洁,白釉如脂,修胎规整厚胎者美如玉,薄胎者玲珑透体在光线透视下,显现肉红色。露胎无釉的底足,呈黄褐色或暗褐色斑点,俗称“糊米底”,为成化窑独创。成化瓷器因为稀少,一直被收藏界推崇。我们知道前些年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小小的一个杯子,拍出了两亿多的价格。妙玉的“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有杯有盖,是一套的,比“鸡缸杯”要贵一半,拍个三亿不成问题,由此可知被妙玉嫌弃的刘姥姥,简直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四十一回,刘姥姥随着贾母逛大观园。胡吃海喝后来到了拢翠庵,妙玉接待,就给贾母送上来这么一钟老君眉茶。之前很少有人关注这个茶器,读者都被贾母口中的“我不喝六安茶”吸引,各种解读的声音不绝于耳。近些年随着收藏热,大家关注点慢慢转移到了妙玉的这些茶具上了。因为给贾母的这个“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因为刘姥姥喝了被妙玉嫌弃,本要砸碎,却被贾宝玉拦下来说:那茶杯虽然脏了,白割了,岂不可惜,依我说,不如就给了那贫婆子吧,他卖了也可以度日…结果刘姥姥走时,果然宝玉就将这个茶钟给了刘姥姥。
其实成窑主要器形有瓶、杯、罐、洗、碗、盘等,很少有这种小盖钟,应该是那种小盖碗一般的茶器。妙玉随后给他人用的都是“官窑脱胎填白盖碗”,如果要给贾母拿出一个,不一样的器具也不太合适。
那么明清时期,成窑价值几何呢?我们看看古人的记载。
清人朱琰《陶说》中评述此杯说:“成窑以五彩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唐氏肆考》里也有“神宗庙器,御前有成杯一双,值钱十万,明末已贵重如此”
清初朱彝尊《曝书亭集》中也记载:“万历器索金数两,宣德、成化者倍蓰之,至鸡缸非白金五镒市之不可,有力者不少惜。”
从这里就知道刘姥姥赚大发了。这样一个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价值起码一百两银子。“镒”指二十两,五镒就是一百两。而十万钱大概也是一百两银子。由此可知,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真是赚大发了。
不过关于这个成窑钟子的去向我倒有点不同看法。周汝昌先生认为这个茶钟应该被刘姥姥的女婿王狗儿典当的时候事发,被追踪成贾家窝藏妙玉的罪证。我觉得有点意义。妙玉确实待罪出身,但既然已经出家,就跳出三界外了。司法应该不与追究才对。再有真追究,刘姥姥一家怎么无罪?那样还如何救巧姐儿?
我认为这个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在救巧姐儿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刘姥姥在贾家,赚了多少,最终救巧姐的钱,应该就是多少。刘姥姥可谓是倾家之力救了乔姐,这样,这个曾遥的盖钟就应该发挥了大作用,典当之后凑足了,就乔姐的钱(二三百两),巧姐儿才得以获救。
《红楼梦》中妙玉的“成窑钟子”,是指明朝皇帝朱见深,又叫成化皇帝时期,令景德镇御窑厂特别烧造的一种釉下描绘青花,二次加彩复烧而成的“斗彩”彩瓷器酒具茶杯。
据资料考证,成化年间并无“盖钟”之器,“盖钟”之茶杯茶托茶盖三位一体,是始于康熙,整个清朝至民国最为流行的茶具。曹公本人可能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成窑”器具,康雍乾仿成化器具非常多,大约只见过清代后仿的“成窑”吧。
因为成化斗彩器具自成化皇帝逝去后,“斗彩”的技术工艺与彩料没有得到传承,无法复制。“斗彩”因此成为明成化年间的昙花一现,因之“成化五彩”器世间罕见,珍贵无比。
明朝灭亡后,清代康雍正王朝三朝皇帝对成化斗彩十分喜爱,下令工匠复制。但是尽管清代顶级工匠奉皇帝之命竭尽全力,也无法复制还原出成化本朝的斗彩水平,足见“成窑”之珍贵罕见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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